忽醒然(2/3)

李珩字字句句都是为云安着想，全不想自己夹在当中也会受人议论。云安的心里十分过意不去。“那，你呢？明明不是你的错，明明与你无关，你不委屈吗？”

“这到底不是太妃的错啊！好在殿是个明事理的人，又是多年的夫妻，他不会一面也不留的。”

云安细品这气，似乎并无责怪之意，稍稍抬了睛，小声：“我自己的事，我一人承担，阿爹也会秉公置的。”

“云安，你还不知，朝廷近日将有大事，韦令义已自北奉诏回京。当此局面，他的家事有亏，虽然有损私德，却并不能如何惩罚。我已去陛面前领了治家不严之过，将此事变成了东家事。”

门开了。云安这才发觉，原来裴宪连牢门都没有上锁。于是，既羞惭，又尴尬，云安不免赶站好，备着李珩问话。

“云安，我已同裴公说了，让他与夫人都宽心，明日一早就可以领你回家，但我不便久留，也不能送你。你好好睡一觉，什么事都不要。”

好几句话，云安听到心里去的，只有“韦令义回京”。她怔然，心底想起那个人，那人难也随韦令义到了安？

李珩淡笑颔首，便转要走，又退回来，解了上的氅衣披在云安肩：“牢房到底寒气重，睡觉盖着，别生病。”

李珩，继续：“既成了东家事，虽不能严惩，却也是由我全权置。你放心，我必会还你公。此事本就是非分明，裴公又不徇私将你狱，这舆人言，其实都于你有益。”

“有你这句话，我便不委屈。”李珩动容地望着云安，心底意已如汩汩泉不断涌，“云安，不会很久了。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那些人也不会再有机会伤害你！”

“我……”云安顿觉窘迫，手掌在侧搓，耳通红，“我不知我爹没锁门，他亲自带我来的，我也不会溜的。”

云安不想要，也不觉冷，但一抬，李珩已经离开了。夜漫漫，她还睡吗？她睡不着了。

李珩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他还真是不大在意此事对他的影响，况乎他中的“大事”在即，区区风言本成不了阻力。然而，云安能关心他，在乎他的受，他是十分欣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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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却突然令云安清醒了些。难说，李珩给她的时间已经到了，终于要纳她为妃了？她诚然还是猝不及防，这半年余的相，她并没有上李珩啊。

李珩回到东已是三更天了，可他并未回自己的寝殿，脚步一转，来到了万殿。从过午知晓事，他忙于面君，思索如何平息议，又了一趟，都还无暇召见韦妃。

“没有，反正我已经过气了，别的都无所谓。”云安忙收敛形容，暗呼了气，重又看向李珩。

李珩听了却忽然笑开，举手指向牢门：“就是这样秉公置的？还是说裴公觉得你是个傻丫，本不必多费事？”

“我何曾没有劝诫母亲？可她看不透，我也不能时时看住她。如今小妹气急闹来，连陛都惊动了，我有什么颜面再见殿？”

李珩低调而来，并未遣人通传。甫一殿，只见帘帐灯烛亮着，韦妃不曾歇，正同侍女青绵说话。李珩留心听了片刻，韦妃话中带着哭腔，讲得就是白天的事。

“我说句不孝的话，若非母亲当年夺了柳夫人的位置，那现在的太妃就是小妹。我母女夺走了她的一切，让她们十几年来受尽坎坷，所以今日的结果

……

李珩不过玩笑，看她一切都好，心里也轻松了许多。韦家的事他再清楚不过，云安母女如何忍让他也明白，如今既已闹了开来，不怎样权衡，他的心都向着云安。

“云安，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委屈？”李珩不知那人的事，只看云安脸变了，还以为她心有不平。

李珩的喜怒不大明显，脚步停在云安一步之外，目光越发邃，“白天我就知了，但京兆府的人都认识我，我只能趁夜来。”蓦然开言，李珩却是一片歉意。

李珩没有说明，却言语间就要离开，云安的许多话也便堵在了咙里。她只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