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行色(2/3)

“家书是父亲亲手所书，我们脱不了关系，所以，只能让陛知。但有这个孩在，就什么都不要了。”

素早恨得咬牙切齿，懊悔自己还把人往好想，怒：“我们本就不稀罕这个皇后，还给她就是了！韦家当真是昧绝了良心，竟到底是没有一个好人！！”

前日大朝，李珩正式提要立云安为后，然则群臣早有耳闻，便还没等他多说，就纷纷上谏反对。理由无非有二，一来皇帝已有嫡妻，且是昭明太后亲自主婚，八年来并无过错；二则，云安已非闺中之女，世复杂，于祖制有违，这也是最要的一条。

蓦然一句，韦妃虽惊，却更是恍惚，缓缓抬，中已经：“陛……”她料到李珩会来，但两月未见，一时动，也是发自心的。

从知晓的那一刻起，韦妃的心境便渐渐有了改变。有些事不能一蹴而就，但她手中的胜算，却在计划之中，意料之外地增多。似乎老天都在帮她，她似乎已能枕无忧了。

甘殿的婢都是李珩遣人心挑选过的，既伶俐，更忠心，因而知无不言：“娘已经歇，但似乎心不悦。婢不敢多，只想大约是因为万殿，太妃的侍女青绵早晨来过，也不知与娘说了些什么。”

青绵这才沉心来，大致明白，韦妃想的是一条一石二鸟之计，便问：“那等陛来了，我们该怎么？”

小婢低咬，却更为难：“陛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青绵回到万殿，将见到云安的形细细叙述了一遍，韦珍惠果然是能领会的。可她也算不上兴，抚着又大了些的肚，沉思良久，却：

原本就是要见面细问，这一李珩更无法坐视，可当他大步到殿，帘帐之，韦妃半躺着，除了瘦了些，倒看不有何病态。

小婢答：“太妃一直如此，到了夜里便不大安适，有时要熬到天明才能睡上片刻。”

云安从未寄希望于韦妃，如今倒也不算痛恨，只是到极度无力。她没有办法告知郑梦观事有变，也毫无机会去劝他远离韦家。她后悔了，后悔当初将郑梦观托付给韦令义。

一怒，血千里。

“惠儿不敢，惠儿

……

“素，你看到了吧。”许久，云安地呼了气，仿佛将神尽了，又苦笑，“我才说了，韦珍惠一定不会甘心。”

故而，李珩算是为人掣肘，于大殿之上，君臣不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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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云安不好，李珩的脸已沉大半，却又牵扯韦妃，倒显得几分离奇。他不禁联想朝堂上的形，难立后之事也让韦妃有所不满？可他也知，韦妃通达理，一向是亲近云安的。

李珩对此并非毫无预料，也不是不能乾纲独断。只是，为首的那几个老臣，竟直指他因废正，恐裴氏为后，将重蹈张氏之。可，平息张氏之祸不就是李珩莫大的功德吗？若无此功，他也不成太，更当不了皇帝。

“去让殿外小婢警醒着些，陛或许很快就来了。”

“告诉她，只不过是攻心之计。来日她再面对陛，就只会想着那位二公，想要认命也不能了。”韦妃说得笃定，而目光幽幽带几分笑意，又是极凉薄的，“陛已许久不闻万殿的音讯了，你代我送了冰过去，自然就会传到陛耳中。他，会来的，也该来了。”

除了云安那日，李珩已许久无暇踏足后了。新朝伊始，总有许多新政旧务要料理，可最让他分心的还是云安之事。

韦妃的这双睛，生得与云安颇像，但其间透的柔意，却是韦妃独有的，它能缓缓渗李珩的心里。

“惠儿，”李珩轻叹了声，缓缓走到榻边坐，“我不是让小婢转达你了么？不适要及时延医，你这般自苦，难是在怪我冷落你多时？”

东与后相距甚远，但李珩越发急切，不消两刻就到了万殿前。上回来也是夜的时辰，殿的烛光亮着，韦妃尚未歇，这一回，亦是如此。

“你到底怎么了？为何不肯就医？”

“为何？既已如此严重，难还没有叫医官诊治吗？”李珩记得上次的形，韦妃用着汤药，是病了。

“陛……”

……

未再多问，李珩调转脚步，直往东而去。

带着这些烦的思绪，李珩夤夜来到了甘殿，倒不为惊动云安，只想静坐一会儿，寻求片刻安。他止步寝殿门，先招来小婢询问：“她可睡了？这些天有无不妥之？”

“陛怎么会这时候来呢？”青绵先就不解云安最后的话，现在则更不明白韦妃之意，“我们只是让裴娘知了家书，她未必会蠢到自己告诉陛？但若陛真来问责，我们岂不受连累？”

守殿的小婢忽见圣驾，忙惊呼跪，但李珩一把拦住，示以噤声的动作，沉声问：“这个时辰了，韦妃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