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3/3)

郑梦观沉了沉气，复又端肃拜：“臣是想说，臣与陛，其实另有一个可以存在的易。”

李珩摸不透了，只想郑梦观无非是要争回云安，且夸海要拓定乌梁。他区区一个边将，除了些许本不足以用来易的战功，还能拿什么？这个“可以存在”又是何以存在？

……

韦妃有，李珩便不能再将她留在东，故此连同冯、王两个妾妃都一并迁到了后。只不过，各自的名分究竟未定，中丽正殿也还空着。

然而，皇帝将有嗣，且是嫡妻所，这无疑让韦妃在立后之路上如虎添翼。朝臣本就支持立正，而后廷的风向也随之大改，原本看好云安的都纷纷倾向了韦妃。

至于云安自己呢？她松了气，也明白了韦妃因何改变。

“婢女说陛前几日夜里来过，但问了两句就走了，好像就是去了万殿。韦珍惠一定什么都说了，我们也该想个对策才是。”

甘殿连日门可罗雀，唯有素尽心陪伴，可云安只是坐在窗前凝神，仿佛看破了一切，无无求。素说得多了，云安渐才转过脸，却摇一笑，：

“她忙这忙那，心积虑，总算是挤了后，我为什么要扫她的兴呢？我又能决定什么？”

这话却让素一红了睛，云安依旧笑笑，拉起素并坐侧：“就这样过吧，我们清清静静，外的人才能平平安安。”

无奈的境自然只有无奈，云安只能这样安自己。夕余晖从窗外照来，映在素淡的帘幕上，给静寂的殿添了几分鲜亮。她无意注目，又了神，直到一袭黑影闯，隔断了帘上的彩。

李珩来了。

愣了一瞬，云安敛衣拜。李珩慢慢走近，未去扶起，也不曾免礼，只淡淡：“多日不见，你可有话想对我说。”

云安实在无话，但见李珩的态度与先前截然不同，心中也有几分猜测：“陛此来，才是有话要讲吧。”

“你还是不肯唤我的名字，就这么难？”李珩轻呵了声，像是一笑，然后坐在了云安前的杌凳上，仍俯视她，并不扶起，“那你再见郑梦观，是如何唤他的？”

那特别的三个字让云安脑中嗡的一声——终究还是到了这份上，只短短数日，如此之快。

李珩见云安的脸灰暗去，神透惶遽，他的心便也一沉到底。于“郑梦观”其人，似乎不必再问什么了。他觉得自己可笑，一直以来一厢愿也罢了，可还看不清云安的心思，只以为她是纯粹的不接受自己，只以为“慢慢来”就能好了。

“尚服局来报，你量所制的袆衣已有成样，明日便可拿来与你试穿。”沉默片时，李珩却似收回了先前的心绪，收得净净，若无其事，“你要好好试，凡有不适就让他们改，否则，册封那日，面对天人，是要失了皇家尊严的。”

“那我，可以不面对天人么？”云安说得艰难，声音颤抖，又拼凑着最后一劲，“天人皆知谁该为后，也知袆衣该穿在谁的上！”

“天人可以反对，但天人不敢抗旨，你要抗旨么？”李珩一手托起云安的颌，视，目漆黑，“你就不怕我降罪于你的父母，也牵连，郑梦观？”

云安浑瑟缩，不自觉地动，泪夺眶而，“你不会，你说过，你在我面前只是李珩！李珩不是冷酷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