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重圆(3/4)

郎便也减了二分底气。

“躲…恐怕不太好吧？乌梁灭国，我们回京，这些消息也不是秘密。”二郎虽犹豫，却不敢像云安一般任，怕自己更无机会。

云安想想这话也不错，可脚磨了半天，还是没有挪一步。正是二人踟蹰之际，门首，柳氏边的钟娘忽然走来，好似早知他们到了，一也不惊讶，说：

“小娘与二公快去吧，家君和夫人已等候多时。”

听这话音，似乎柳氏没有怪罪的意思，而且还很盼着相见，况且一向慈的父亲也在，大概也能有所庇护。云安想过这些，张的心缓解不少，二郎心照不宣，相互传了，跟着钟娘了门。

往中堂去的路上，二郎一直牵着云安的手，心里设想着稍待如何应对。然而，当他踏中堂，抬的那一瞬，目光却被裴家堂之外的一人引了过去——堂左的首席上，赫然坐着郑楚观，他的兄。

“大哥？！”

二郎与云安异同声，既有许久不见的惊喜，更是惊疑。而郑楚观虽则兴，却仍顾着要事，忙起过来，拉住弟弟便向堂上辈跪了，说：

“二郎，还不快快认错！”

二郎原还一雾，一看他兄急切的目光，顿时清醒过来，先朝堂上端端正正地磕了个，：“郑梦观请罪来迟，不敢奢求二位大人原谅，只求容我解释一二。”

裴宪听了不置可否，毕竟当初赶去洛接回妻女，可是给他气得不行，再一想到云安所受的委屈，便只轻哼了声，微愠。柳氏则从一开始就只平视前方，似乎本不在意郑梦观的存在。

而云安呢？她倒似局外人一般，看看父母又瞧瞧那兄弟二人，脑一动，疏通了关窍。

她想，若父母依旧排斥郑家，肯定不会让兄门，而兄先到了，也不可能一字不说一言不求。如今这境况，兄大约已经说动了七八分，就等着他们回来诚心认错，把父母亲自扶台阶。

于是，她也连忙跪，哭着脸，又挪着膝盖凑到了柳氏前，拽住了母亲的衣袖，声声求：

“阿娘，我们知错了！你不知北有多危险！二郎为了我不惜与陛以命易，又为了能早日回到安，拼死杀敌。他还从悬崖峭上爬来，就为走近路能快些见到我！阿娘，我们真的不容易，也都是势所迫，你就原谅我们吧！”

柳氏怎么不心疼女儿呢？这半年，她没有一夜能睡得踏实。想想皇帝的天威，想想北的刀剑，她真是后怕极了。

云安见母亲有了些许动容，便又赶挪向了父亲，还是作摇尾乞怜的模样。裴宪才在一旁听了，已不如柳氏沉得住气，这时便心了，叹了一声，伸手扶起云安，了她的额：

“你啊！真是个傻丫！你也知危险，你也知不易，但事到临就全忘了！更不记得自己有父母，有这个家！”

云安原本有五六分刻意，这时圈已红了。她咬着隐忍心酸，又望向柳氏，母亲严肃的面孔大约也是刻意的。

堂一时安静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