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科幻】笨笨(2/2)
她眯起
睛看天，现在每天都是好天气。
主人还是没动。
她现在
的最多的事
，就是在屋后躺在摇椅上，哼着幼时常哼的调
，笨笨拖着笨重的
守在她旁边，有时不知它是为了确认什么——当然，也许是程序
了差错——它会将大大的金属手掌放
她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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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笨笨在，因此她用不着
活儿，但同样为生计发愁。
丈夫与两个儿的墓都在屋后，但丈夫与小儿的墓都是空的。
她立在墓前，心里竟没有更多悲伤，只觉如了一场大梦，仿佛丈夫和孩只是梦里人一般，而自己还是个几岁的小姑娘，靠在笨笨的
边又嚷又笑。
手掌靠着她的肚，有时蹭到她瘪的
房。
她的
发里已经有银丝了。
不久，丈夫的死讯传来，她成了寡妇。
她患上了失眠症，睡不着时就整日与笨笨唱歌，笨笨立在她边，红
的睛一眨不眨看着她。
她也饿，家里只剩几粒米。她将米煮成米汤——其实几乎与白
无异——米汤清亮得能照见人影。米是自然舍不得吃的，将米汤喝后将米留着，第二天继续煮。
她拉扯两个孩
大。
又过了几年，小儿死在了战场，大儿还算幸运，只损失了两条，和
有思考能力的大脑。
叁年后，她和丈夫的第二个孩生，这年战争再次爆发了。
但也默许了它的存在。
它伸钢铁手臂将主人抱起来，在半空中转着圈。
终于，它在几十年前的指令中找到了。
有人睡到地，有人白了发，只有笨笨还是原来的样。
丈夫不得不重新上战场去，临走前他将她吻了又吻，谁都不知
这一去，回时还能不能见到尸骨。
，能帮人减轻不少负担。
战争无休无止，据说连海底的新人类都参与了这场战争。
她看着小儿渐行渐远的背影心如刀割，可是——战场上只靠机
人是不行的，两个儿走了丈夫的老路，他们研习扰机军人的学术。
天旋地转，蓝天在脚，绿树梢却倒挂在蓝天……
大儿抓着她的裙摆，小儿就在她臂弯里睡着。小小的温
的一团
，他将来也会大，成同他父亲一样魁梧的男人。
笨笨眨一眨冒着红光的睛，它笨拙地碰碰主人的肩。
笨笨在她停止哼唱后，再次将手放她怀里，她这次没有笑着抚摸它的手。
它放在她怀里的手
受不到心脏的
动了。
当大儿被机人抬回家时，战争结束了。
主人在它手里晃晃
，像只木偶。
两个孩一天天大，她一天天变得憔悴，只有笨笨还是原来的样。
于是她就在这样一个天气极好的午后躺在摇椅里，合上睛一动不动了。
可她的牙齿再也嚼不动糖果，年迈的也迈不上飞行的梯阶了。
直到一天一天煮成糊状，她才肯将米分给两个孩吃。有时候她十分庆幸笨笨不用吃饭——它只需到公用充电桩去充电，再在关节
一
油。万幸不用，她想，不然这么大的块，得吃多少米面。
它尽力搜索记忆程序中令主人开心的指令——可是寥寥无几。
只剩她和笨笨的生活，其实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甚至因为战争的结束，吃
与娱乐都繁荣起来了，而她
差
错，因着家里几位死去的军人，每年能拿到不少抚恤金。
如是几年，大儿终于在一个平静的夜晚一睡不起，她醒来后在床边握着他的手，将脸埋在他再也不会起来的手心里。
前线吃
，他们便将多数粮供给前方；后方大面积饥荒，邻居家太太就在她前直
倒去——她是被饿死的。
沉默的丈夫却对这个大家伙颇有微词——不怪他，多数人看到这个丑家伙、愚钝的大块，都会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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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儿也去参军了。
她在绝望中欣喜，每日照料近乎植
人的儿，守着他说话，有时天气好，她就令笨笨抱着大儿门晒晒太。
等到小儿十六岁那年，她将小儿也送上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