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决 第14节(4/4)

，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温度。

周策站在远离裴照雪的，雪地里只有裴照雪一人。他的发上、肩膀上都挂了雪，他的脸颊、耳朵尖被冻得有些红，反倒让他有了人的鲜活气息。他说“谢谢”的时候甚至带了一笑意。

周策在记忆中翻找了很久，已经找不到上一次看到裴照雪笑是某年某月了。裴照雪没有那么多绪，也没有那么多表达绪的需要。他在父亲的葬礼上看到过裴照雪的一滴泪，那时的自己因此对裴照雪恨意更。

可裴照雪现在这浅浅一笑，忽然让他觉得世界一片清朗。好像他不是真的在意裴照雪欺骗自己，也不是在意裴照雪是心非，而是在意裴照雪是否把自己当作唯一。仿佛他小的时候也是隐隐有这样的心思，他不想让裴照雪去信仰在上虚无缥缈的神，他想让裴照雪看着自己。

只有自己。

原来冥冥之中皆是缘分，哪怕他挣扎、反复、怀疑和否定。很多人都说人的场顺序很重要，可在这里，裴照雪似乎无论在哪里场，到最后都是这样一个结局。

周策去过世界上那么多地方，见过那么多四季奇景，见过小雪初晴，见过大雪漫天，直到此时此刻才真正的理解了什么叫“月华临雪，雪彩粼粼”。

曾经过去都稍显逊了。

的确实不是雪。

“那你喜吗？”周策上前一步脱问，“喜……”

“雪吗？”裴照雪反问，而后很郑重地了。

周策愣了一，然后才走到了裴照雪面前对他说：“那我以后可以带你到别的地方去看雪，你在北方生，你回去过那里吗？”

裴照雪摇：“没有，我不知那是什么地方，我对我妈妈也没有什么印象了，其实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

“我还是你的亲人。”周策打断了裴照雪。

“对。”裴照雪，“你也好，你哥哥们也好，云叔也好……都待我如亲生父兄。”他不会去谈后面的变故，在这件事上他和周策保持着奇的统一。哪怕最后大家走到了你死我活的悲惨境地，也不妨碍在此之前确实存在过的温。

对谁好对谁不好，这更像是一修饰，揭开外表着一层，人所剩的只有无安放的“望”。而这两者又互不相，各行其是。

所以周策才能这么坦然地执行自己每一个残忍得不近人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