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决 第23节(2/4)

他只是见过裴照雪用刀一人可战千敌的气魄，不知怎的就了这样一个决定。他的心中多少有“宝刀赠英雄”的君义气，说是报答裴照雪的救命之恩也不为过。

恨简单，放太难。

原来过去只是他天真地相信了一个故事的版本罢了。

裴照雪本可以让他在那时就死了，裴照雪却折返回来以命相救。

裴照雪将刀撤了来收刀鞘之，轻轻一合，握在自己手上。他没有回答周策的问题，把刀放在了桌面上，而后笑了一。他笑得很淡，仿佛只是嘴角有些轻微的拉扯，周策便觉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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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不说话，也不表达自己的绪，周策只能去猜去想。对于裴照雪来说到底是承诺重要，还是恩仇重要？他也许是好心的，可周策不认为自己值得裴照雪好心。他甚至有些惶恐，他怕自己反而陷裴照雪波澜不惊的宽容之中。

当事态愈发清晰地呈现在他面前时，他濒临于一个要失控不失控的边缘。他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看着外面缓缓落的夕，连姿势都一动未动，到最后太完全消失了，他才仿佛缓过神来。

裴照雪提这句话，周策得占天大的便宜。然而周策似乎无法忍受裴照雪这个态度，不惜用破坏这样宁静氛围的冰冷气说：“你连恨一个人的心都没有吗？”

只是他注意到，裴照雪的手掌忽然握了一。

周策不信这些，离经叛的事他得多了去了，他嗤之以鼻。

“老掉牙。”周策歪了一：“哪怕当初你没有把它给我，我依旧能站在现如今的位置。要是我没有能耐本事，有多少把刀也无济于事。刀是死，人得信自己。阿雪，这把刀在我手上就是个摆设，它给你才算值得。”

“真言律刀是你们周家的传家信。”裴照雪说。

此话一，裴照雪本来稍稍垂着的睛抬了起来，他认真盯着周策，然后问周策：“值得吗？”

周策反问：“你怕不怕？”

他想了很多事，从小到大滴滴。他觉得自己该恨周向云，或者该恨周策，可是这时脑海中浮现他们的脸，他心里又有些空落落的。要知在过去，他手哪怕折了一个不知名的弟兄，他也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周家的教育向来如此，周策更是能为了那份不甘心去疯狂屠戮。现在，他也要如此吗？

在珍珠庄园的这几天对他来说也是一放空的状态，他全然没有去想现实中的那些麻烦事，他和周策

“周策，你想个法。”裴照雪忽然说，“把账算算，两清。”这话他说得轻巧得仿佛两个人之间只有个百八十万的钱债，各自拿来账本逐一对清楚，双方多退少补，以后就再无瓜葛了。

他们从小在一起学习，裴照雪在刀术之上有着极的天赋。只可惜裴照雪没有生在古代，要是那时，他一定是名扬天的刀客。冷兵没落了，它们最终只能成为一个象征符号被悬挂起来，但仿佛是比人还重要的存在。

裴照雪的心思实在是太了，经历，周策又不太确定自己能琢磨明白。他看着裴照雪面前那把刀，这把刀对周家意义非凡，裴照雪却把得轻描淡写。

周策救过裴照雪的命，他要裴照雪还他一辈。后来他对裴照雪那般事，裴照雪的平静反应让他意外。他总是暗中揣测裴照雪会以怎样的方式报复他，时至今日也没有见到裴照雪有任何动作。

这也是裴照雪一直再问自己的话。他从小在周家接受的教育就是“有仇必报”，他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如果没有去延城，他会把这四个字奉行到底。

从延城回来后，他暗中调查了很多过去的事。经历过那些的人大多已经不在了，可若是仔细调查，还是能找一些不合乎常理的蛛丝迹。

裴照雪问：“你不怕？”

周策说，“是我为什么不藏不躲，还是为什么把它送给你？如果是前者的话，我大可不必担心，你要是想杀我，绝不会如此一时兴起，也不会刀脊朝着我。后者的话……我周策想送人一件东西，需要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