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雨过天阴(2/4)

那句刺心的话言犹在耳，她竟然说结婚纪念日也不必再过。这就像是要为他们这段逐渐走向分裂关系的终局，提前为自己打的一剂预防针。

夕正在沉海平面，将天空和海浪染成一片混沌的金红。

雷耀扬蹲，与他平视，但那双鹰睃的，魁垒挤摧的气压，令吃了满嘴灰的男人汗倒竖。

然后，他听到了细碎的、清脆的撞击声

回到别墅，他借着廊灯的光走上二楼。主卧的台门开着，扬起洁白的纱幔。

但金牙昌的结局，不会比自由落更好。

海风拂过现在，带着往昔的温，也带着现实的荒凉。

枪伤早已愈合，留狰狞疮疤，有时在雨天还会发。但此刻，那旧伤似乎又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生意了结，麻烦暂时清除。虽然问了与他猜测一致的真相，手刃了直接相关的帮凶，可腔里那郁结的暴戾和空，并没有减轻半分。蒋天养还没倒，雷家的账还没算，而最重要的是……

金牙昌的心理防线，在刚才那濒死一瞬已经彻底崩溃。面对此刻这无解的死局，他不敢再有隐瞒，只能颤颤巍巍地开代：

不是疑问，也不是祈求。而是一个决定，一个宣告。

两年前，也是这样的黄昏。

“年初那场车祸，是不是蒋天养指使的？”

天台上一片死寂，只剩风声在叫嚣。

沙滩很静，四无人。不远礁石嶙峋，被海浪周而复始地冲刷着，声音单调而大，走着走着，雷耀扬的脚步，不自觉地停在一。

直到金牙昌说完，开始不住磕求饶，期望搏得一线生机。

中年男人抱着拖洪兴的决心，添油加醋地转述蒋天养的话，总结来，都是那个洪兴龙极力煽动程啸坤的恨意，最终酿成了那场致命车祸。

那一刻，背后伤还在隐隐作痛，但海风在脸上，心里却涨满了说不清的东西。

齐诗允的心，已经离他越来越远。

天台边缘，雷耀扬面无表睥睨脚摇来去的扑街几秒，金牙昌又被重新拖上来，烂泥般倒在地上。那，明显了一大片，整个人抖得如同秋风里的落叶，神志还在生死边界的混沌之中。

翌日午时分，加仔驱车载雷耀扬回到芭堤雅的海滩别墅。

背叛、煽动、教唆…间接害死方佩兰…每一条，都够他死千百次。

而那个在落日沙滩上，红着脸却定无比向自己求婚的女人，却正在用她的方式，将他越推越远。

雷耀扬独自走沙滩，鞋陷细沙里。

也是这样的位置。

她说：“雷耀扬，我们结婚吧。”

后来他常想，如果不是在那样的境，如果不是当时他差命丧黄泉，她会不会说那句话？他不清楚。他只知，当她说那句话时，他除了立刻用力抱她，给一生的承诺，别无他想。

而每听一句，雷耀扬的神就冷一分。

齐诗允牵着自己停来，在洒金的落日余晖里望着他，看了好几秒，神很认真，又有张。

“你当时是怎么同程啸坤说的，一个字不漏地讲。”

这里被颂理得井井有条，佣人定期打扫，维持着整洁，也维持着一没有人气的空寂。他推开客厅面向大海的落地窗，微咸的海风立刻涌，拂向他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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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蒋天养如何授意他隐瞒程啸坤的行踪住所，如何引导那满心怨恨的傻仔在暗埋杀机，又如何向对方提供齐诗允母女的日常轨迹和行信息……

良久，他站起，只对Power和加仔冷声嘱咐了几句。随即，男人拂落西装上的月尘，冷然抬步，离开这座荒败的烂尾楼。

雷耀扬在沙滩上站了很久很久，直到最后一丝天光被海彻底吞没，四周陷黑暗，只有别墅窗透的零星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