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北风紧(3/4)

罢了，难不成还日日吃去？反没风度。”

阿斯兰正切了预备收刀，撩起袖摆，刀便要蹭上外袍锦缎，正这时候一停了手，没去，转叫人递了块丝帕，拭净了刀，才又将兵刃收回鞘中。

“喏，给你的。”盘中正是一整块羊后，阿斯兰只撒了些盐，便是膏脂烧炙后的香，“坐在这看有什么意思。”

皇帝给他斟了一杯酒来，只笑，“你说要给我烤，我就不动手了。”

这酒味淡，不是什么名贵，不过是中自酿的酒，秋日里收了来，到这时候也能开封了。阿斯兰不惯这中原文人的淡酒，一去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

皇帝好笑，给侧如期一个，小姑娘便笑从围炉底拿了个来，“陛早晓得公不喝这个，专门给公备了的。”

“是酒，不过是中酿的，你且试试味正不正？”

燕王视线在阿斯兰脸上停留片刻，随即移开了，仍旧回到他煮茶的炉上。甘草、陈、白茯苓、姜片、岩盐，正合适冬至时节。他自炉里添一杯来，捧着茶盏只看面前烧。

畜腥膻，倒是酒更得当些，烹茶只宜赏雪，不宜佐。

“你不喝吗。”

“饮酒误事。小酌一两杯也罢了，再不能多。”皇帝略略摆，额角一绺碎发脱来，闲闲搭在鬓边，“你想多饮只尽兴就是。”她伸手去，便有人上来挽了袖打起密褶，以丝帛扎束在腕上，只在肘前落一个袖袋，“不坐来么？”

阿斯兰看了看燕王，又看了皇帝。

没他位置。

“噗，你坐我边上就是了，”皇帝拍了拍榻上空位，又转向燕王笑，“阿兄可要些冷盘佐？膳房里当有备的。”

“且只切些与臣就是，既是赏雪炙，附庸风，再加冷盘不免有画蛇添足之嫌。臣也好快些用完，不扰陛同公雅兴。”

要不是顾及阿斯兰还在侧，皇帝的否定言语几乎要脱而，但阿斯兰就在这里，于是皇帝反将一军，，“阿兄怕是心还在剑南，想着赶过了冬至往南边去，这才见不得旁人。”

“是啊，只等着陛批手谕了。”燕王笑眯眯地，“能避过冬至祭天就更好了。”

“……祀与戎乃宗室义务，好哥哥，你再忍耐几日。”皇帝无奈，“好歹过完冬至。”

阿斯兰沉默地给皇帝斟了一杯酒，还是从酒里倒来的，与中淡酒比有几分犷的腥气。

皇帝先叫人切细了羊，嚼几块，还没来得及用去，便见着外一个小黄门急急迈过了影，在底躬着，“陛，太妃不好了，谢使边的人正在外，请陛往宁寿去一趟。”

一时静寂。

来传信的黄门仍旧低垂着不敢窥视天颜。

皇帝往前倾起，却被侧青年握住了手臂，簪上苏还残留几分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