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4)(2/2)

自己在他中看起来是什么样呢？西里亚垂着，她从不看丶不听丶也不想，只是将自己当作一块灰无光的石。

「只不过是因为没有其他选择罢了。」西里亚抬起手，毫不留恋地让它再次飞起。

那些金的幻影消散了，只剩一小搓燃尽的馀灰。

西里亚当然没有把那封信拿去家办公室，她将那封信藏在暗袋里，直到理完所有工作，她燃了那张纸，看着橙黄的火焰吞噬那张苍白的纸张。

西里亚只是沉默着，在这光妩媚的房间里，她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沉了，她的心在沉，她的意识在沉，她袋里的那封信也在沉。

「你在外面站了多久？」

他轻声笑着，脸颊泛起了一抹粉红，目光专注的望着蝴蝶的颤动的翅膀，过了会，那双着光的睛投向了站在门边的西里亚。

「请不要说这话。」西里亚终于抬起了，却连自己此刻是什么表也分辨不清。「活着比什么都还要重要。」

当她回到奥利的房间时，少年正趴在沙发上，悠哉的逗一只金的仿生蝶，他看起来更散漫了，本来扎得整齐得衬衫松垮的腰，一小截瘦的后腰，金的发丝散在颈肩，卷曲的贴在肤上，当蝴蝶停到他的肩膀上时，华丽的翅膀都在他那熠熠生辉的发衬托黯然失。

优雅的丶慵懒的丶亲昵的—

「以前只有你肯跟我说实话。」奥利的语气中多了她读不懂的东西，「但现在你变了，变成这副样，就连你也要变成那些庸俗的人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不如就这么死了。」

别忘记你在这里什么。

奥利望着她的脸良久，嘴角艰难的扯了扯，一抹冷笑浮上了他的面庞，他转过，一言不发的对停在自己指尖的蝴蝶了气，金的蝴蝶扬起翅膀，轻快的飞了去。

「可能是有那里故障了。」西里亚语气平静：「要请人来修吗？」

「你难不觉得无聊吗？每天都要听那些老掉牙的规矩，我都要睡着了。」

「这也是雷文诺先生的用心良苦，毕竟贵的人们都是这样活着的。」恭敬的话语自然而然地从她的上落，若是小时候的自己看到现在这副模样会怎么想？西里亚突然想起这无聊的问题。

奥利就像只怎么训都训不住的小鸟，总是试图用各奇怪的方式钻笼，明明是个没了笼保护就会立刻死在外的，却还是不停地撞着笼，好像这样一撞死了对他来说比较幸福。

西里亚了一气，然后对着那危险迷人的火焰轻轻一。

「怎么会这样？这家伙居然这么喜你。」奥利望着自己空无一的指尖，语气讥讽地哼了一声。

「是吗？那看来这个世界是为了无聊的人所准备的。」奥利无聊的晃着小，红的微微努起，「大家真虚伪，私底样百的找乐，到了台面上就要说那些连辅级民都不信的大理。」

「西里亚，你也是个无聊的人吗？」奥利的睛里闪烁着光，那是天真丶不知世事的人才能有的神采。

不知是不是能量不足了，那蝴蝶在空中扑腾了一，然后又懒洋洋的停到了她的上。

火焰在她的底鼓动着，那无名的议员临走的话语在她的脑中回响，那句话被拆解，每个字丶每个音节散落，重组，然后渐渐地变成了达米恩惹人厌的嗓音。

「不用。」奥利冷笑了一声：「我就喜让它这样。」

但西里亚知自己该什么，知自己是为何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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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也不一定。」奥利轻声：「毕竟它怎么都不肯回到我这里来啊。」

金的蝴蝶在她的手中丶金的蝴蝶在她的中丶金的蝴蝶在她的心中，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闷的午，汗打了她的衣服，昏暗的光线晃了她的睛，金的蝴蝶飞的满屋都是，就像一团火焰，试图将她吞噬殆尽。

「刚好赶上雷文诺先生来。」西里亚将自己的目光从奥利上移开，被她藏在暗袋里的那封信明明轻如羽，此时却像块烧红了的铁片般沉重，得她的肤发生痛。

但她仍然一动也不动，她仍然沉默着。

「如果遵循着规矩活着是一件无聊的事的话，那我也是个无聊的人。」

但在这华丽宽敞的房间，又有哪里是？金的蝴蝶无助的绕着圈，最后停到了西里亚的手上，漂亮脆弱的小东西攀爬着，细细的角在她的肤上留了搔的。

「……为什么你也要说这话呢？西里亚？」奥利的声音很轻，留的话语却沉重的刮过了她的心底。

大概看都不会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