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孤月(2/2)

只是，那少年初时冷冷淡淡，对她搭不理，神比冬日的池还冰，说话比冬天的风还冷，但谁让她偏偏遗传了她阿娘那不服输的要，哪怕被他拒之千里，依旧日日登墙过院，死缠烂打也要与他攀谈几句，甚至时不时带些小心、纸鳶或枝去讨他一笑，用她的手将他捂。

燕青玄没即刻回答，只是拿起一方乾净绢帕，替她去角沾的油渍，语气低缓：「好，我明日让人去买。」

她一就喜上了他。那样好看的人，谁能不心动呢？

她八岁那年初，天气仍带着冬意未尽的寒气，说好的日迟迟未至。她的二哥霍云瑞原本盼着朝节能与学院的姑娘们一同去踏青，结果好死不死她在这时病倒了，霍云瑞只能闷在家中，与她这个染了风寒的小病号大瞪小。

燕青玄看着她表变幻，幽的底泛起一丝笑意，伸手夹了菜，温声：「来，张嘴。」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在阿娘严令，照顾她的重责大任自然落到了他上，餵药、熬汤、手炉，样样不落。

她想，他一个人在这大宅之中，应是很孤单的。

日一天天过去，他终于不再是那样冰冰冷冷的，她记得有一天，她伸手牵住他时，他竟没有躲开。

不争气啊不争气！

喂夫人吃菜将功补过可好？」

不是闹鬼，而是有人搬了去。

她偷偷翻墙过去，然后，在那片幽静院中，看见了一位极的少年。他坐在琴前，眉目清冷、气质孤绝，当真比画里的神仙还要好看。

她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的嘴。

晚上就寝时，她已经不燕青玄同不同意，逕自爬上他的床榻，反正他似乎也不太拒绝她，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便沉沉睡去。

她家座落于京城里最偏僻的角落，原因无他，只因够便宜，当年阿爹阿娘离家自立门，手迫，这座宅便是当时最好的选择，宅破破烂烂，四渗风漏雨，地势偏远通不便，且还有闹鬼的传闻，是以住了好些年，左右邻舍依旧空无一人。

门外的斐公公与陆巡面面相覷，神古怪，他们家主什么时候走这温柔贴的路线了？今天在大理寺狱亲审犯人的血腥场面他可还歷歷在目......这也就是为什么这几日他给主们买的饭都是素菜的缘故。

门的霍云卿也是没反应过来，嘴却意识地答应了一声：「好。」

*

她的心得飞快。那一瞬，她几乎以为自己握住了整个天。

天来了时，她的病终于好了，隔那栋年无人问津的空宅也有了动静。

但奇怪的是，她始终看不清他的脸，明明近在咫尺，却像隔着一层雾，朦胧不清，她急切地想看清他，想握他，可他的手却在她掌中一寸寸冰凉来，直至无法挽留。

实在是看到就想吐。

从那时起，霍云卿常能听见墙另一端传来阵阵琴音，悠远空灵，仿若天籟。

霍云卿嘴角止不住地往上翘，忍着笑意张开嘴，咬他递来的那菜。咀嚼间，她试探着开：「那个……明天能不能吃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