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芙蓉(3/3)

愿你还有些良心，但愿你会为你的孩积德。”

……

云安离去后，韦妃仍未叫人撤宴席，只神似的凝望满池芙蓉，似乎颇为慨。青绵小心陪护着，恐韦妃独自伤神，动了胎气，便有心忖度，与她开解：

“我们何必什么都告诉她呢？到即止也就罢了。她既是个明白人，也该知审时度势。”

“就因为她是个再明白不过的人，所以任何隐瞒都不行，只有坦诚，才能让她决心。”韦妃略略舒展了肩颈，抬望向广阔的蓝天，“从前我们有时间等，现在却不能放纵了。”

“等到陛的嫡一降生，中之位怎会落到别人上？太妃大可不必过于张。”

韦妃缓缓地摇了摇，神里反添了几分自嘲：“青绵，我们也该审时度势。这孩固然是我的优势，可陛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倘若郑梦观真的死了，云安纵然恨透了陛，陛也不会舍得放她，相反的，还会更加怜惜她，弥补她。”

韦珍惠算是个知己知彼的好军师，走一步须稳一步。与朝臣揣天圣意不同，她是以多年夫妻的立场去看待李珩，也许未必尽善尽，但所思所虑必不是白费。

“倘若云安因此成恨，为报复为报仇，真的要与我相争，那可真是个劲敌了。你只想，陛明知郑梦观就在安，还放她三日，不就是由着他们私会么？如此旧未断的女人，陛还是惯着，能得到这份，我太自愧不如了。”

青绵不由地叹气：“那就祈祷她能顺利离开吧。不过，婢还有个担心，这郑梦观与陛易之事原是秘密，她不知才耐得住，她一走，陛肯定会疑心她知了什么。我们还答应她要保全裴家，若引得陛怀疑我们，岂非得不偿失？”

“既是秘密，那我们怎会知晓？我一向静心养胎，不问杂事，陛也都清楚。”韦珍惠却丝毫不担心这个：

“那个城门郎薛元朴是郑家的女婿，娶的就是郑梦观的庶姊，黄氏之女。黄氏死后，云安并未仇恨庶姊，于这对夫妇有恩，这薛元朴便早是有心报恩的。”

原来，韦珍惠的算计并不仅在。怂恿云安离开是件攸关生死的大事，她必须先保自己万全，选一个合适的人担待罪责。于是，知云安洛往事的她想到郑家有个庶女嫁到了安，且就是黄氏之女，与云安大有关联。

她虽无法亲自安排，却有个女心切的母亲范氏甘愿奔走，母女间稍通消息，便请到了薛元朴这个替罪人。薛元朴夫妻本就有愧，不忍云安与郑梦观分离，而惊悉郑梦观要为云安赴死，便都不必再去劝说，一答应了与韦妃合作。

想到这些，韦珍惠不自禁地泛起浅笑，继续说：“他又恰好是职掌门启闭的城门郎，助云安，他才是关键之人，而陛若要追查，一定是与郑梦观亲近之人嫌疑最大。”

“那这薛元朴可信么？万一陛怒而杀之，他就不会牵扯我们来保命？”青绵大致明白，却还有些细枝末节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