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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转的剎那，一熟悉的沉香气息自后悄然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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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霍云琛潜伏在霍家名行事，一旦他走错，恐害他儿难逃牵连，这一步棋，他不能落得太早。

况且，此局还有另一人未登场。

可偏偏——这位皇素来桀驁不驯，行事大胆，不循常理，最叫人难以预测的，便是他那随心而动的恣意心，眾臣虽见他手中握有证据，却无一人敢篤定，他此举究竟是意在救人，还是另有所图。

燕青玄回到太元时，已是近晌午，上午又了一场大雨，地面被雨冲刷得乾乾净净，明明距离殿几步之遥，他却踌躇地走了许久，后的陆巡累得想回去闷睡上一觉，却因自家主这走走停停的样，屡次要撞上他，偏又敢怒不敢言。

皇帝赫然开问向那在两方争执中，却始终不发一语的焦人。

原本还以为压了霍阁老一的燕璟行眉一蹙，倒底还是阅歷尚浅，不悦之很快浮现于表，座上的皇帝轻轻摇了摇，心中直这小儿还得再歷练歷练。

「臣信陛圣明，必会最正确的决断。」

他，能在这个节骨上，为霍霽远说上几句话。

「夫人，久等了。」

一刻，她被一双臂膀拥怀中，那人頷轻抵着她的肩，呼灼，语气里藏不住压抑许久的笑意与喜，悬着的心终于落，良久，他才轻声。

幸好斐公公迎来，说：「殿，娘娘在里面备好午膳等您回来呢。」

言罢，未给眾人息的功夫，霍阁老又是重重叩首，声如洪鐘：「陛，是臣教无方，养这等不肖孙，愿自罚十年俸禄，尽数援助苏州百姓，还请求彻查！」

这一句话，退了一步，却又巧妙地稳住了正要朝霍阁老倒去的局势。

眾臣目光齐聚，只见霍霽远起腰桿，眉冷静如常，他未辩解，朝着皇帝的方向恭敬作揖。

未待燕璟行反驳，霍阁老又接着说去，语声更加冷冽：「至于方才殿中提及的郡守压弊案之事，属实当查，但一码归一码，如今工程紕漏致使洪侵吞国土，可不只是谁收了银、谁盖了章就能事了的帐，人命关天，不查工匠，不问质料，只认银票，若不惩审批预算之人只怕难以平苏州百姓心中怨气！」

这厢，霍云卿自接到通报后，便在门前候了许久，却始终不见人影，原以为又临时突有变故，心中微有些落空，便转准备回到椅旁坐。

霍阁老睛波澜不惊，目光凝视着那位语带讥誚的五皇。

就在眾臣屏息、气氛凝滞之际，只见一名侍快步走到皇帝前稟报。

御书房一时鸦雀无声，燕璟行气得想踩死他这个老不死，被皇帝扫了一，才安分地收回神，压心中的怒意。

燕青玄微微一愣，想通了什么，顿时没了犹豫，举步快速走殿。

*

「啟稟陛，三殿求见。」

「殿此言，臣听着倒像是想为霍霽远脱罪？」他语声不疾不徐，带着积年累月造就的沉稳与压迫，顺着话又反将一军：「可尚书的审批签押，便是这工程最初能拨款动工的本，难殿是想说，霍霽远连章程审都未详阅，便不疑有他照单全收？若真如此，那岂不是失职罔法，罪加一等。」

「霍尚书，你说呢？」

斐公公睨了他一，恨铁不成钢地说：「怎么跟主大半时日了，还没。」

殿中一片死寂。

陆巡对着斐公公比拇指，随后了然笑：「我还以为主是累了，原来是跟娘娘有关啊，主平时运筹帷幄，没想到是妻严。」

一语激起千层浪，皇帝眉梢一动，不动声地盱了气，似早有所料，轻轻頷首，让底人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