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卫填海(4/4)

有，就算晴天也看不见，雾霾早把星星都吃净了。

她忽然想到前几天自己还在笑，想他们俩比郎织女还惨，连鹊桥都没有。

现在想想，她觉得那话蠢的。

哪需要鹊桥啊。

有铁，有飞机。

想见的人，总能见到。

她想起窦一那副千里迢迢，风尘仆仆的样，衣服上铺着雪，还非得逞地说“请了假，探亲，成吗”。

她忍不住笑。

那笑是发自心底的，惊讶，不可思议，为朋友兴，也羡慕。

要是宋仲行也能为她这么一次……

念一闪，她自己都觉得好笑，笑她傻，笑她还敢想。

她自言自语：“要真有那一天，那也得是等到吃完了米，狗完了面，火烧断了锁。”

等到卫填完了海。

她笑着摇。

回到家时，客厅里的灯还亮着。

家里气开得足，空气里有淡淡的茶香。

她蹑手蹑脚地换鞋，挂衣服，生怕惊扰到睡着的人。

可正弯腰的时候，楼梯上却传来脚步声。

她心猛地一沉，抬，就看见他从书房来，他着镜，正一步步楼。

灯光打在他侧脸上，半明半昧，看不清他的神。

“你朋友怎么样了？”他先开，语气温温的，像随意的关心。

“没事了。”她看着他，回答得很轻，“已经醒了。”

他“嗯”了一声。

“你怎么还没睡？”她问。

“在理一些工作。”

他语气很平静，从茶几上端起茶杯，抿了一。

她了。

“噢。”

两个人没话了。

屋里一时间静来，钟表的秒针一格一格地走。

突然，他低声：“你发上有雪。”

她意识去摸，手指凉凉的，她分不哪儿沾了雪。

宋仲行伸手，替她拂了一。

他的手掌温度比她和多了，甚至有太和了，简随安打了个冷颤。

“外面风大？”

宋仲行看着她，又伸手拿过放在沙发上的毯，替她搭在肩上。

“别着凉。”

她忽然觉得她说不话。

屋里依旧很安静。

宋仲行问她：“吃过饭了吗？”

尴尬的是，简随安的肚比她先回答，“咕咕”叫了两声。

宋仲行的眉梢微微动了一，他的角不动声地往上抬了抬：“看来是真的没吃。”

简随安脸“嗖”地一红了，局促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往哪儿看。

“我……我本来想吃泡面来着，后来忘了。”

“吃泡面？”

“是啊，”她小声嘀咕，“又快又方便。”